2009年3月14日 星期六

野狗

掀開琴蓋,好久沒練琴,手指也僵硬了...

真的,好久沒有踏入經營了廿餘年的音樂世界,
反而在人與人之間的花花世界中,
似乎磨損掉、抑或忘掉些細微情緒。

不記得從什麼時候起 -- 似乎是高中吧,
大家對我的印象就是音樂家而不是科學家,
但音樂卻始終是我最自卑的一環。

對,自卑卻是我當時閉關六年苦練鋼琴的動力!
實力修養提升了嗎?
我沈思著 ... 沒有! ...沒有!

台大六年來,竟然只修過音樂通識課程!
音樂所的課,一門也沒修!
不曾坐在教室裡上過專業音樂課程,
只有高一高二為一紙虛偽的皇家音樂學院檢定文憑,
請鋼琴老師各上一兩個月的樂理和聲課程。
大三之後,也不再定期彈給老師聽 (都是練好了約時間,所以上的課很少)

沒受過正統音樂訓練就算了,接受過的音樂教育 ... 甚至跟一般生別無兩樣 ...
這樣的我,夠格被稱為音樂家?

音樂家,甚至比科學家對我而言,是更沈重的名詞。

**********

或許天分才華是真有這麼一點,
也許是與生俱來的,也許是人生歷練而來的。
實質上我也花了二十年去相信天分對於音樂的存在性。

可能我比別人幸運一點,或比別人倒楣一點,
在我看似通順的人生道路上,遇到的歷練似乎比一般城市裡的宅男多一點,
不管是數次與死亡交會的瞬間、感情挫折、或學業生活,
在通順無阻的外皮下,可以有可歌可泣的故事,
生活在矛盾下,情緒對我來說,本來就存在。

不變的事實是,只學過三和弦,和少的可憐的譜例研讀。
靠著自己對音樂的直覺,
逐漸發展一套自己作曲的手法,但有時連我自己都覺得可笑。

騙外行人吧,
內行的就發現我和聲選用可議性很高,但這卻是光靠直覺作曲難以突破的障礙。

********

練琴使我自卑,卻也使我思考,
有琴練的歲月裡,雖不值得回味,
但也不敢否認,對音符的鑽研,會不知不覺讓大腦某些不常用的神經動起來,
會去注意到周遭人事物的變化,值得欣喜的、與值得悲傷的。

今日,坐臥於飄流在康河上的一葉扁舟裡,
昭思暮想的劍橋七個印象就在眼簾,我卻聾了。
我看得到一座座越過頭頂的小橋,看得到一座座呆望著康河的城堡,
看得到水聲、看得到笑聲,
就是聽不見音樂。

回家望著近完稿的「數學橋」樂譜,
這回,又不得不發出每次作曲都會吹的嘆息號。

我為何而作曲?
假如我擁有的時間只夠在練琴跟作曲中擇一的話,我該怎麼選擇?
那我又為何而練琴?

灰塵味和宅味圈起來的音樂領域還呼喚著我嗎?

********

訓練有素的狗可以成為專家。 那我仍舊只是隻, 野狗。

1 則留言:

  1. 加油啦!
    突破了 就好….會看到不同的 ^^
    音樂這條路本來就有點孤單寂寞….
    選一個能讓自己開心的^^
    老大~~~~~~甲右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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